108★ 香水 (新譯本) Das Parfum / 徐四金 Patrick Süskind 

 

德國劇作家的驚世之作,連續九年佔據排行榜。因為絕無僅有的對於氣味的描寫,以及特殊的筆調,而晉身純文學殿堂。本質上是一本犯罪小說,雖然所有的血腥味都用文學性輕描淡寫的掃去。

 

主角葛奴乙是我認為和人魔漢尼拔萊克特博士並列為最迷人」的犯罪者。萊克特博士是極度冷靜、幾乎不帶感情的,但是葛奴乙卻是充滿著飽和的感情。

 

天生具有敏銳嗅覺的他能辨認所有的氣味,但是他自身卻是毫無任何氣味。這一開始的設定就充滿了暗喻意味,也為之後的情節發展埋下伏筆。

 

作者光是在描寫日常生活中的氣味時的手法就讓人讚嘆不已,彷彿可以聞到實際的氣味。 

 

大海的味道既單純又偉大,而且是獨一無二的,因此葛奴乙對於要不要將它分解成魚的腥味、水的濕味、海藻的味道、海風的清新氣息感到猶豫不決。他寧可讓這氣味保留它的完整,在記憶中儲存它的整體,絕不分割開來的享受它的整體氣味…… 

 

在他進入香水店後,情節的發展越來越驚人。除了對於葛奴乙的天份大大感到驚訝,也對於香水的調配有了基礎的認識。他調配出的香水越來越夢幻,讓人讀了之後產生若能聞到此香水人生即無憾了。對於像我這種受過敏性鼻炎所苦,生活中向來缺少氣味的人而言,這番描寫簡直動人至極。 

 

這香水真是美妙極了,跟它一比,那『靈與愛』(香水名)就像小提琴擦出幾聲單調的嘎嘎聲,怎麼能跟這樣一首完美動人的交響曲相提並論呢?……包迪尼閉上眼睛,……彷彿又看見窗台上一束玫瑰花的剪影,夜風輕輕地吹過窗櫺,傳來了窗外小鳥的歌唱聲,以及遠方碼頭酒店的音樂聲,彷彿又聽到情人在耳邊竊竊私語,……大家所認識的香水都不算香水。這香水的作用也不僅止於讓人變得好聞而已。這根本就是一樣全新的事物,它能創造出一整個世界,一個神奇而多采多姿的世界,讓人瞬間忘掉周遭一切令人厭煩的事物,讓人感覺如此富足、舒適、自由、愉快…… 

 

為了避開他所厭惡的人群,他來到山峰的洞穴。毫無人類氣味的這裡對葛奴乙而言是座聖殿。然而若是他從此居住在此,也不會有後續更驚人的發展了。

 

葛奴乙執迷於將所有的氣味加以提煉,存入自身腦海的氣味殿堂。他學習各種技術,最後連黃銅門把、石頭等的氣味都可以提煉成香水。

 

黑暗的情節驟然發生。一次偶然聞到一股絕美的香味,追尋而至後發現是來自一名少女。為了保存與享受這種氣味,葛奴乙殺死了她。這邊的描寫絲毫不具血腥,而是令人震撼的某種儀式與信仰。然而,葛奴乙後悔了自己的舉動。因為殺死了她,將她全身上下的氣味全都吸得一乾二淨,且一點氣味都捨不得散逸之後,少女成了失去氣味的空殼,就像餾出精油後的花失去香氣,宛如花屍。

 

葛奴乙開始進行偉大的計畫。他企圖將城上具有最美好香味的少女純粹且不失本質的提煉成稀世香水。為了害怕這珍稀的香水使用完後自己會絕望,他還決定找出最獨特、最能提升整體香氣的佐料,製成襯托最珍貴香味的鑽石的皇冠基座。

 

在種種震撼的情節進行時,葛奴乙也史無前例的調配出人的體味。讓別人忽略自己存在感的體味、使眾人畏懼的體味、迷倒眾身的體味……,作者的敘述筆調也愈來愈細膩逼真直到飽和頂點。

 

在那絕世香水調配成功後,不久他的所作所為敗露。就當讀者以為這就是這趟驚駭旅途的終點時,那瓶絕無僅有的香水竟然產生具有魔力的作用,讓人完全陷入這個充滿氣味的書中世界中難以自拔,忘卻現實。

 

此書的結尾的淡淡敘述讓人起了最深沉的顫慄,沉重的意象壓迫性十足,讓人在恢復意識掩卷後,久久難以抽離。留下的餘韻反向將前面的情節再次漾動漣漪,讓人興起再讀一次的念頭。

 

除了作者把化學和物理搞混,以及原子和分子的觀念錯誤外,這本薄薄的巨作實在讓我不能不向所有愛書人推薦!如果搭配湯瑪士哈里斯的經典人魔》互相對應,本書是以純文學包裝的邪惡,後者則是以通俗的手法敘述了文學性十足的故事。兩者都是會留下悸動的黑暗故事,值得反覆品味。

 

此書有電影版 (電影版心得請見此),由《蘿拉快跑》導演Tom Tykwer執導,號稱德國史上耗資最鉅的電影。台灣預計200611月底上映。英文片名為《Perfume : The Story of a Murder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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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影片:《香水》電影預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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